12 若给你一个机会,会不会选择另一条路
洛基百无聊赖地玩着电脑游戏,休学手续已经办好,现在遵医嘱多休息,但天知道他有多少事得做,不过现在他终于等来了他需要的东西。
他那隐秘的邮箱里有着他等待的一封邮件,上面只有两个字“搞定。”
这世上没有固若金汤的堡垒,总有攻克它的方式。有的用金钱,有的用美人,有的用人心。
而邪神最擅长的,可不就是操控人心。
洛基的食指曲起描摹着嘴唇。
南美洲那一片有着几家阿斯加德最大的供货商,那是奥丁当年费尽心机打开的局面,与阿斯加德有着重重利益关系,和奥丁的合作看似坚不可摧,可这世上熙熙攘攘利来利往,邪神早已看够了商人贪婪的本性——他们其中最大的两家供货商已经和劳非暗通款曲,而作为继承人,劳非也暗中安排了洛基和他们的会面。
还好,比起素未谋面的阿斯加德正统继承人,南美洲那边的供货商似乎更偏向曾在他们手中做过人质的黑发男孩,冷静又聪慧, 狡猾又残忍,做生意讲究的是双赢,谁愿意轻易把未来交给一个不曾谋面的人。
那之后洛基经常派海拉飞南美。
那个很早就被洛基安插在约顿海姆的心腹。
当然洛基也很放心对方会保守秘密——奥丁还没死呢,就这样跟自己勾搭上了,被老头子知道了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洛基恶意地笑笑。随即又皱紧眉头。随着对约顿海姆内部了解的深入,他终于知道幕后和劳非合作的人勾结得有多深。看样子劳非帮索伦做了不少事,不然大魔王早被密林赶尽杀绝了。不过要是没有索伦,估计阿斯加德早灭了约顿海姆。
索伦——那个人是瑟兰迪尔最深刻的痛苦。
密林王的父亲死在他的手上。
而妻子——那时候跟着瑟兰迪尔颠沛流离的女人,早产生下孩子,又被仇家想要一把火斩草除根,加利安拼死救出莱戈拉斯,而匆匆赶回的瑟兰迪尔冲入火场救出妻子的时候,她已奄奄一息。
一句话也没有留下,只是靠在他肩头仿佛睡去。
洛基点燃一支烟,却被呛得咳出眼泪。果然身体变差了吗。
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发现隐没在那长刀之中繁复的卷草花纹里的秘密。或者他根本无需告知,密林总裁只怕早已捕捉到蛛丝马迹。
想要从内部腐蚀密林恐怕还早了点,只要瑟兰迪尔在这就是三个字,不可能。
那家伙几乎无懈可击。
离开电脑,他靠在窗前,静静地看着窗外难得的雪景。
索尔进门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。
于是他沉默地搂住自己兄弟的肩膀,仿佛一个安慰。
“我想好了。我会和希芙结婚。”
洛基不着痕迹地挣脱开来,“你可怜的女朋友怎么办?果然爱情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东西。”
碧绿色的眸子带着嘲讽,仿佛裹着糖霜的毒药。
索尔的眉头皱的和密林总裁有得一拼。
他想要得到什么,就必须舍弃什么。
于是洛基又想起了密林总裁的政治婚姻,那时的他是不是和索尔一样的纠结,或者以他对密林王的了解,那人根本不会纠结,对于他来说个人的得失根本比不上他肩上的责任和义务。
爱情——他妈算什么玩意儿。
邪神从不多愁善感。
可是为什么想到某个人的时候左边的胸口还他妈会一抽一抽的痛。
“好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”他的哥哥在故作潇洒地拍拍他肩膀:“陪我去喝酒吧,怎么说还是我比较郁闷。”
“好吧,帅气的准新郎,”洛基耸耸肩:“我想很快阿斯加德会有一场世纪婚礼了,那之前够你累的。”
“所以才要放松一下。”
人生苦短,行乐及时。
索尔拿过洛基手中的半杯威士忌。
“我不该带你过来。”他有些懊恼地说:“弗利嘉会怪我的。”
“可你已经带我过来了。”洛基脸上已经泛起明显的红晕,修长的手指从哥哥手中夺过杯子。
“范达尔平时都带你干了些什么,我第一次知道我品学兼优的弟弟变成了个酒鬼。”
“去你的,你又好到哪里去,”洛基带着半真半假的醉意指着兄长的胸膛,“阿斯加德现在的情况就这么让人郁闷?嗯?”
“可不是,”接话的是身边的沃斯塔格:“我的地盘几乎都被那些贪心的狼崽子抢光了,手底下的兄弟也损失了不少,诶——约顿海姆的人都是群该死的强盗!”
霍根也在身边附和“和我们做了好久生意的几个供应商最近也被劳非那边抢了去,不知他们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,房地产那边也不顺,再这样下去只怕资金周转都成问题。”
一群死党里希芙没有来,现在她和索尔处于一种奇怪的尴尬状态。
邪神饮尽了杯中酒,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,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,这都是他的手笔。
让阿斯加德的烦恼再多一些吧。
他又再要了一杯。
两天后索尔就要去南美洲,可惜奥丁不能同行,洛基冷冷地笑。以他哥哥的智商再过十年也不足以看透他亲爱的弟弟的阴谋。
何况他如此轻敌。
阳光下的天之骄子,怎会关心黑暗中潜伏的阴谋者。
去知道他是多么痛苦才会甘心去舍弃。
那些对他重要的东西。
那些对他重要的人。
虽然才刚确定不久,但索尔的婚礼已在筹备之中。
密林总裁的电话一天一个从不落下,洛基从那天之后就不敢再接起来。
他没有答案。
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。
他没有能力抚平那人眉间的沟壑,那人也无法给予他想要的慰藉。
门被突然撞开的时候明显在走神的洛基吓了一跳。奥丁手底下的人越来越没规矩了。他不耐烦地皱起眉。
“洛基少爷,夫人被约顿海姆的人挟持了!”
索尔在飞往南美洲的飞机上。
老头子在召开该死的董事会。
洛基想也没想地把枪别在后腰上,招呼了几个人跟着就冲了出去。
为什么会这样。
自己总是夹在这旋涡的最中央。
弗利嘉被劳非按在墙角。
劳非忍不了。也终于不用再忍。阿斯加德打压了他们这么多年,抢走了他的儿子,这一生大半辈子抬不起头都是拜奥丁所赐,命运从未叫他占过上风,这是第一次。
他等不及多讨点回来。
“你不能怪我,要怪就怪你嫁给了那个男人——”
他扯开了弗利嘉的衣领,漏出白皙的胸口。
端庄的妇人终于露出一丝惊慌,她别过脸去,虽然一直努力让自己冷静不要无畏反抗,不要激怒对方,
但似乎已经到了极限。
只是想出门给自己儿子的新娘准备一件适合的礼物,谁知道会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。
靴子里有一把防身的匕首,如果不能刺中敌人的胸口,那么就刺向自己的心脏。
劳非的脸又贴上了她的脖子,带着常年不忌烟酒的男人特有的恶心味道,让弗利嘉不寒而栗。
衣服被撕了一大片下来,弗利嘉抱着胸,“不!”她有些绝望。真的到了最后了吗,她还没有看到索尔的婚礼,如果还有机会看到洛基,她告诉他她爱他,支持他的一切决定。
她任那男人抱着,手却悄悄去拿那柄锋利的匕首。
她是阿斯加德的人。奥丁的女人。
“你跟你男人一样狡猾又狠毒!”转瞬之间她手中的匕首被夺走,劳非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光,唇角的血色勾起他的欲望,“或者我们应该到床上去。”这是他能给予的最后的温柔,他抱起她,啃向她白皙的肩头。
下一秒钟一声枪响,劳非的头上开了一朵血色的花,他倒了下去,压在她的身上甚至一句话也来不及讲。
“别怕。”
洛基推开劳非的身体,抱起弗利嘉,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,然后抱住颤抖个不停的母亲。
他甚至没有犹豫。
阿斯加德的人被芬里斯阻挡在了外面,可没人敢挡他。他是约顿海姆心照不宣的秘密。可终究他是一个儿子,选择了养育自己的母亲。
为什么男人的战斗最后遭罪的总是女人。
为什么要让自己爱的人这样难过悲伤。
如果继续下去,她还会失去什么?
是她的儿子还是丈夫?
洛基,她如此爱你,或许她是这世上唯一爱你的人,你真的忍心把她推向地狱?
不。
不。
洛基抱紧了自己的母亲,握紧了拳头。指甲掐进肉里,有血流出。
只是自己的一个念头。
只是自己的一个决定。
那些见不得光的阴谋还没有浮上水面,既可以掀起滔天巨浪,也可以消匿于无形——化作泡影。
洛基守在弗利嘉卧室门口。
她睡了,茶水里加了安眠药。
她需要休息。
洛基在门口抽着烟,从来没有这样矛盾纠结过。若真是只有恨那便好了。
可偏偏不是。
“洛基。”肩头被宽大的手掌按住,洛基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。他张张嘴,那句父亲如鲠在喉,始终没有叫出口。
“谢谢你。”奥丁叹了口气。这一声谢谢如此沉重,却并不是父亲对儿子说的话。
劳非死了。
那一纸遗嘱会立即生效,那是劳非找到洛基后就签好的。
约顿海姆的唯一继承人,洛基.劳非森。
“你们,生而为王。”
似乎一语成箴。
洛基似乎明白了奥丁为什么长久以来那样对待自己。或者换成自己可能做得比他好不到哪里去。
敌人的儿子。
以前是想作为牵制敌人的棋子。
却又如此优秀如此贴心。就像自己的孩子——甚至比自己的儿子还聪慧过人。自己一生的心血当然不能让敌人的孩子继承,可真要除之后快却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。
一念之仁或就是养虎为患。
阿斯加德的王或是一个好父亲,奥丁会怎么选。
他没得选。
而那个身陷水泥与钢铁丛林中的王者却也是烙印着刻骨仇恨的人,他也没得选。
洛基掐灭了手中的烟头。
难道我有得选。
我就是活该。
我去。
“如果约顿海姆和阿斯加德不再针锋相对,索尔是不是不用跟希芙结婚?”洛基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蠢的问题。于是笑了,嘲笑自己真是天真。
奥丁却第一次把他轻轻抱住:“不,洛基。你的哥哥首先是阿斯加德的战士。真正的敌人远比劳非可怕。”你知道的。
那是谁。
那是谁的噩梦。用血与火铸就的噩梦让那个坚强又隐忍的王者困扰至深。
那也是我们的噩梦。
阿斯加德与约顿海姆。
谁曾和谁立下盟约,谁又背信弃义投靠了恶魔,为何那么多年没有染指纽约,直到约顿海姆先破坏约定……
于是这个飘着雪花的下午,黑发的青年坐在白发老人的旁边,耐着性子听他破天荒地讲了好几个小时上一代的恩怨。如果不是出自奥丁之口倒像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。
只是他没注意到,这时候的他们仿佛是一对真正的父子。
爱或恨,能不能轻易放下。
当然放不下。
索尔的婚礼将照常进行。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这场烟花。
或者有人在暗中冷笑,这是阿斯加德最后的繁华。
第十二章 完
雷三的基妹真是太迷人了~~~嗷嗷嗷~